肝硬化肝脾腎俱病驗案

    驗案1
  袁某,女,57歲。1977年5月17日初診。
  患肝硬化已近3年,經(jīng)治緩解。半個月前因長途旅行,不勝勞苦,舊疾復發(fā)。經(jīng)診斷為肝硬化腹水,腹部膨大,腹圍103cm,兩脅攻痛,鞏膜黃染,唇紫面暗,頭頸胸臂均有(蜘蛛痣),手足心熱,咽干口燥,低熱,齒衄,小便短赤,大便秘結,舌紫紅,苔黃膩,脈弦細數(shù)。
  患病日久,又蘊濕熱,肝脾腎三臟俱傷,肝失調達,氣滯血瘀,脾胃氣壅,運化失常,腎氣不化,開闔不利,水不得泄,遂成臌脹。治以清熱利水,滋陰化瘀。
  防己20g,椒目10g,葶藶子15g,大黃15g,茵陳50g,梔子15g,生地黃15g,青蒿15g,鱉甲30g,牡丹皮15g,水紅花子25g。4劑。水煎服。
  5月23日二診:脹脹漸消,小便增多,目黃變淺,低熱已平,余癥皆輕,上方減青蒿,加澤蘭20g,黨參35g,續(xù)服4劑。
  5月30日三診;腹脹減半,腹圍91cm,食欲增進,目黃退凈,煩熱亦輕,尚有齒衄,大便溏泄不爽,舌紅,苔薄,脈弦稍數(shù)。按上方加減。
  防己15g,花椒7.5g,葶藶子15g,郁李仁15g,生地黃20g,鱉甲25g,水紅花子25g,澤瀉20g,黨參50g,丹參25g。6劑。水煎服。
  6月14日四診:臌脹已松,腹圍77cm,基本正常,齒衄減輕,脅痛改善,蜘蛛痣逐漸消退,口干。治以柔肝補腎,益脾利濕,涼血化瘀:
  沙參15g,麥冬10g,生地黃15g,川楝子15g,丹參25g,黨參50g,白茅根50g,白術15g,水紅花子25g。10劑。水煎服。
  6月26日五診:齒衄已愈,余癥皆安,續(xù)服1個月,腹水未見重生,面色華潤,精力漸足。
  按:此病年深日久,纏綿不去,肝脾腎三臟俱傷,瘀血結滯,又逢濕熱,遂成臌脹。本著“先病而后熱者,治其標”的原則,初用己椒藶黃丸,茵陳湯,青蒿鱉甲湯三方合一,以滋陰清熱,利水化瘀;后擬加減一貫煎,調理其本。
  醫(yī)案出處:《孫允中臨證實踐錄》
  驗案2
  周某,男,28歲。1963年2月27日初診。
  水腫、乏力、脅痛,納差1年半。患者自1961年下半年開始,自感兩下肢輕度水腫,乏疲無力,1962年2月曾查血,發(fā)現(xiàn)肝功能異常,谷丙轉氨酶200U,麝濁12U,9月以后癥狀加重,納食不佳,肝區(qū)虛脹隱痛、惡心、乏力、下肢水腫、尿黃,觸診肝肋下三指,復查肝功能,谷丙轉氨酶500U,麝濁19U,經(jīng)住某院保肝治療、癥狀及肝功能均見好轉,12月出院,1個月后癥狀重現(xiàn),肝功能又惡化。逐漸面色晦暗,無黃疸,面部及手掌出現(xiàn)蜘蛛痣,肝肋下觸及,脾于肋下1cm,中等硬度,輕觸痛,兩下肢輕度可凹性水腫,化驗檢查:谷丙轉氨酶正常,麝濁6U,白細胞3.2×109/L,血小板790×109/L,蛋白電泳(球蛋白29.5%,酚四溴酞鈉試驗:30min15%,肝穿刺病理證實為結節(jié)性肝硬化。食管造影:食道下端靜脈曲張。住院2個多月,經(jīng)保肝治療,癥狀未減,送來我院門診。舌苔白,舌質紅。脈象:沉細滑。西醫(yī)診斷為結節(jié)性肝硬化,食管靜脈曲張。
  辨證肝腎陰虧,脾失健運,氣虛血滯,瘀血阻絡。治法以滋補肝腎,健脾補氣,養(yǎng)血柔肝,活血通絡。
  生黃芪15g,白芍30g,女貞子15g,黨參12g,菟絲子15g,續(xù)斷15g,木瓜12g,阿膠珠9g,白術9g,地榆15g,茵陳15g,藿香6g,蒲公英15g,地龍9g,香附9g,小薊15g,烏梅炭3g。
  以上方為主稍有加減,連續(xù)服藥4個月,1963年6月22日曾換藥如下:
  生黃芪30g,當歸12g,生地黃15g,鱉甲24g,何首烏30g,白芍30g,青蒿12g,川黃連6g,敗醬草9g,延胡索9g,木瓜12g,茵陳15g,烏梅9g,地榆15g,小薊15g,生甘草3g。
  直至1965年底均以上兩方為主加減治療,癥狀好轉,肝功能逐漸恢復,2次食管造影復查,證明靜脈曲張已消失。
  1966年以后中斷服藥,1970年5月復查食管造影仍未見靜脈曲張,血小板計數(shù)136×109/L。
  原按:本例的治療過程,大體反映了關老對早期肝硬化治療的基本看法,即抓住氣虛血滯的病理實質,調整肝脾腎三臟的實質損害帶來的功能性障礙,以扶正為主是其特點,兼以清除余邪,禁用克伐攻逐以免損傷正氣。
  醫(yī)案出處:《關幼波肝病雜病論》
  驗案3
  李某,男,33歲。
  1986年4月經(jīng)診斷為乙型肝炎,早期肝硬化。曾2次因病情惡化,出現(xiàn)腹水及吐血住院搶救。1988年1月又因大量吐血和肝腹水住蘭州市第二人民醫(yī)院。西醫(yī)治療3個月,未見好轉?;颊呔褙摀林?,生活無望,焦苦萬分。于1988年4月25日來診。
  入院時化驗:表面抗原陽性,黃疸指數(shù)17U,麝香草酚濁度21.4U,硫酸鋅濁度20.4U,麝香草酚絮狀試驗(+++),血清總蛋白62g/L,白蛋白26g/L,球蛋白36g/L,谷丙轉氨酶325U。血小板計數(shù)380×109/L。癥見:兩脅疼痛,脅下瘀積(肝脾大),觸痛明顯,腹大如鼓,腹水量多,全身水腫,飲食不進,牙齦出血,小便不利,舌質暗淡,脈弦而澀。
  診斷西醫(yī)為肝硬化失代償期,中醫(yī)辨證屬虛瘀交錯,血瘀肝硬,脾腎兩虛,水津不化。治以培補脾腎,祛瘀化癥,利水消腫。
  淫羊藿20g,仙茅20g,女貞子20g,黃芪20g,鱉甲30g,丹參20g,莪術9g,大腹皮20g,豬苓、茯苓各20g,澤瀉20g,白茅根30g。水煎服。并加服“舒肝消積丸”,每日3次,每次1丸。
  連續(xù)服藥3個月,腹脹腹水消除,衄血已止,諸癥悉減,肝功能已接近正常。以后在此方基礎上加減繼續(xù)服藥半年,于1989年3月6日化驗,除乙肝表面抗原滴度為弱陽性外,肝功能、蛋白電泳、血小板計數(shù)已完全恢復正常,脾臟回縮,諸癥悉除,患者自覺無任何不適,并能堅持上班。隨訪2年,患者仍斷續(xù)服中藥,但病情穩(wěn)定。
  按:該患者為肝硬化失代償期,按周氏治療肝病經(jīng)驗,中醫(yī)辨證應屬虛瘀癥積型。其腹水形成一由脾腎兩虛,腎虛不化,脾虛不運而致水液潴留,此因虛而致;一由肝失條達,氣滯血瘀,血不歸經(jīng),津液外滲而成腹水,即所謂“血不利則為水”,此又由瘀所致。虛與瘀互為因果,形成惡性循環(huán),終于導致癥情復雜,險象叢生的危急重癥。所以周氏對該患者的治療仍遵循“全面兼顧,整體調節(jié)”的宗旨,采取攻補兼施的治療原則,予培補脾腎、祛瘀化癥、利水消腫之品。方中黃芪、淫羊藿、仙茅、女貞子等扶正培元,以補益脾腎,根據(jù)實驗提示,此類藥有利于血清蛋白的提高,可促使肝細胞功能恢復,此為扶正之一面;以丹參、莪術、鱉甲、大腹皮、豬苓、茯苓、澤瀉、白茅根等行氣祛瘀、通脈利水,此又為祛邪之一面。再配合服用周氏所研制的“舒肝消積丸”,諸藥配合,相得益彰,起到攻邪而不傷正,補虛而不戀邪的效果。
  醫(yī)案出處:《周信有臨床經(jīng)驗輯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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